三门峡

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，淅淅沥沥的，像是谁在低低地哭。我靠在窗边，点燃一支烟，看雨丝在霓虹灯下闪烁，像碎了的玻璃，又像谁的眼泪。

今天来的客人不多，或许是天气的缘故。阿梅说，经济不好，男人们花钱也谨慎了。我倒无所谓，反正日子总得过，少赚一点，就少花一点。只是有时候，看着那些男人疲惫的脸，我会想，他们来这里，究竟是为了欲望，还是为了逃避？

有个客人，四十来岁，西装革履，却掩不住眼角的倦意。他话很少，只是沉默地喝酒，偶尔看我一眼，眼神复杂。后来他问我：“你为什么要做这行？”我笑了笑，没回答。为什么要问呢？这世上的选择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他临走时，多塞了几张钞票给我，说：“早点休息。”我愣了一下，忽然觉得有点可笑，又有点心酸。

凌晨两点，雨停了。我卸了妆，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，忽然想起小时候，母亲说：“女孩子要干干净净的。”可干净是什么呢？是身体，还是灵魂？我洗了把脸，水珠顺着脸颊滑下，像雨，也像泪。

睡吧，明天还要继续。这红尘滚滚，谁又不是在挣扎着活下去呢？